里约热内卢(美联社)——两群人站在山坡上相对的屋顶上,互相嘲弄。这是一场充满男子气概的对决,对手们挥舞着不太可能的武器——风筝。
7月的这个早晨,在这个贫困的社区,他们正在用紧绷的、锋利的风筝线——葡萄牙语称为“cerol”——割断对手的风筝线,把他们的风筝从空中扯下来。
斗风筝造成了可怕的伤害甚至死亡,一项法案正在通过,旨在禁止在全国范围内生产、销售和使用这种锋利的风筝线,违规者将面临一到三年的监禁和巨额罚款。
在巴西包括里约在内的一些拥挤地区,风筝线已经被禁止,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在伊帕内玛上空放风筝的人;事实上,其中一些藐视法律的人是警察。他们中的一些人把风筝称为他们的疗法。
“这就是放风筝的逻辑:打断别人的线,”亚历山大·马托索·达席尔瓦(Alexander Mattoso da Silva)说,他是一名军警,二头肌凸起,有纹身。他的昵称是“Jarro”,2014年,他前往法国参加一个国际风筝节,在那里他赢得了斗风筝比赛。
“我们总是尽量在合适的地方放风筝,不让任何人处于危险之中。在这里没有风险,因为风筝会掉到树林里,”雅罗指着那些风筝飞舞的树木覆盖的山说。尽管如此,下面还是有狭窄的步行街。
风筝在巴西有着悠久的历史,在那些紧靠高山俯瞰城市的贫困社区尤其受欢迎,那里有一种家庭手工业,用竹子和薄纸制作风筝。
对许多人来说,风筝唤起了童年和轻松的消遣。有些人放风筝只是为了感受风在无害的棉线上的拉扯。但绑在剪线上的风筝可能是致命的,尤其是在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的司机很难发现它们的时候。
虽然在法国和智利等国家,斗风筝比赛在指定区域安全举行,但在巴西,斗风筝的广泛使用和不受监管多年来已经造成了许多事故。
为了躲避危险,摩托车手们在车前安装了一根细长的天线状柱子,上面装有刮胡刀,用来剪断任性的风筝线。管理里约一条主要高速公路的公司会定期向摩托车手发放牌照。
但据政治咨询公司government Radar称,摩托车手断肢或割喉的案件仍然很常见,这导致巴西几个州通过了规范这些线路的法律。今年2月,国会众议院通过了一项联邦法案,要求在全国范围内禁止使用锋利的线条,目前该法案正等待参议院的投票。
今年6月,安娜·卡罗莱纳·席尔瓦·达席尔瓦(Ana Carolina Silva da Silveira)骑在摩托车后座上时,一条绳子划破了她的脖子。
这位28岁的律师说:“我去医院尖叫着说我不想死。”“我真的很高兴我还活着。”
目前还没有官方数据显示全国范围内因剪线而受伤和死亡的人数。然而,根据运营热线的非营利组织“动里约研究所”的数据,自2019年以来,仅里约州就有2800多起非法使用热线的报告。
在巴西,风筝无处不在,里约热内卢市议会于2021年通过立法,将风筝列为一项文化和历史遗产。有些人说风筝是由印第安人带到巴西的。但也有人指出,它们在非洲被使用,东北部传说中的Palmares社区的逃跑奴隶使用它们来警告危险。
专门研究里约流行文化的历史学家路易斯Antônio西马斯(Luiz Simas)在一场关于风筝历史的讲座中对附近一个拥挤的酒吧说,放风筝太受欢迎了,孩子们把学校假期称为“风筝时间”。
几十年来,孩子们在袜子里装满玻璃碎片,然后把它们放在铁轨上磨碎。他们把得到的粉末和胶水混合在一起,涂在风筝线上,常常弄得手指流血。手工方法已经让位于大卷的工业生产线,这种生产线在切割时效率更高。
巴西各州关于剪线的法律各不相同。里约将合法使用限制在少数几个区域,即远离家庭、道路和高速公路的“小厨房”,而其他州则全面禁止使用。
1月至7月期间,有10人因违反该市的风筝线法而被拘留。里约市政警卫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,上周,在热门的放风筝地点Recreio dos Bandeirantes海滩,缴获了一群逃跑的风筝手留下的八卷风筝。
但许多人表示,当局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“通常,警察甚至不阻止罪犯。想象一下有人在放风筝,”里约放风筝协会主席卡洛斯·马格诺(Carlos Magno)说。
今年7月,马格诺前往华盛顿游说议员们拒绝该法案在国会通过。它允许比赛,但没有他和其他风筝爱好者所说的必不可少的尖锐线条。
该法案在下议院的发起人保罗·特尔哈达(Paulo Telhada)表示,任何例外都将意味着更多的生命和肢体的丧失。
“在生活和运动之间,我更喜欢生活,”特尔哈达告诉美联社。
凯利·克里斯蒂娜·达·席尔瓦完全同意。她的儿子凯文在2015年骑摩托车时被风筝线钩住脖子,不幸身亡。当天早些时候,这位23岁的年轻人签署了一份文件,为自己和未婚妻租了一套房子。
“我儿子的生活被毁了。因为一场比赛,”50岁的达席尔瓦在里约外围城市罗查米兰达(Rocha Miranda)接受采访时说,她的声音有些沙哑,一边擦着眼泪。
“他已经计划好了婚礼. ...支付我儿子葬礼的钱就是他将要住的房子的钱。”
她参加了一个名为“杀死Cerol”的活动,敦促里约当局执行现行法律,并敦促联邦立法者通过全国禁令。
马格诺坚持认为,切割线可以在指定的区域安全地使用,就像枪支在射击场一样。
“它应该被禁止在街上;我们认识到这很危险。”“但有数百万人从事这项运动,数十万人直接或间接地以此为生。所以我们不能废除它。”
2020年,莱昂纳多·杜尔
他甚至支持风筝锦标赛,只要在合适的地方举行。
“一旦情况造成伤害,包括造成致命的受害者,你的游戏时间就结束了,”他说。
—
美联社视频记者Lucas Dumphreys对此报道也有贡献。